宋鲁郑：法国十年体味中国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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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凌晨六点，虽然一夜未眠，却仍然处于兴奋与自豪之中：中国驻法国使馆教育处对留学生开放观赏国庆六十周年阅兵，却也给了我在海外观看现场的良机。乘地铁回家，惊讶的发现以中国阅兵为整个封面的法国免费报纸《晨报》已然上架，里面更是用两个版进行深度报道。在报亭，法国第一大日报《费加罗》封面也是中国阅兵的大幅照片。要知道阅兵开始的时候，已经是法国时间凌晨四点，仅仅两个小时之后，就已经登上纸媒，其速度简直要和网络同步了。更令人惊奇的是，直接以第二大经济强国指称中国。这不由得想起两年前，印度建国六十周年的时候，法国媒体可是“冷静（漠）”许多。刚刚观看阅兵式产生的自豪感，不由得更加浓烈。其实，在法国十年，这种体会更是不断地点滴在心头。
十年虽然不过历史一瞬，法国本身也仿佛被时间忘却，仍如十年前的今天，看不出什么变化。如果没有中国做坐标，把法国当世外桃园也不为过。可以说，法国唯一可观察到的变化，就是中国元素。

/来自中华网社区 club.china.com/

2000年初到法国，最为震撼的是两件事。一是校园里停满的小车以及各式琳琅满目的手机。此时的中国，手机仍然是奢侈品，私家车就更不用说来。看着这些都眩目。然而仅仅三年，手机就开始普及。到现在，中国已经平均不到两人一部了(已突破七亿户大关，仅上半年就增加超过六千万户，高过法国总人口数)。再过三年，汽车开始大规模进入家庭。现在的中国，已经超过汽车王国美国成为全球汽车销售第一的国家。而这一切，就是在这十年间实现的。现在的留学生来到法国，大都配备笔记本电脑、手机、MP3、照像机。可不象我们哪个时候，都是基本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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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是1999年才放开对中国的留学，因此2000年的时候，中国人很少。法国人总是好奇的问：“是日本人吗”？被否定后，会一直问下去：“来自台湾？来自香港？”最好才问到中国。现在即使日本人都会被问到“是中国人吗”。那个时候去巴黎，各景点、购物中心都没有汉语说明。现在不仅提供汉语介绍，大的市场都有专门中国人雇员。就是景点中的流动小贩都会说几句磕磕巴巴的汉语。最搞笑的是，乞丐都会用汉语和你打招呼，以博得兴奋之余的中国人的大方。而接待中国游客的法国宾馆根据中国的饮食习惯，都提供热水。

中国在法国心目中的变迁还有几件事很有代表性。2002年，一位法国朋友的儿子要到中国去实习。结果他的同学对他的冒险精神深表钦佩。在给他的信中说：“你去这么遥远的陌生之地，真是英雄。”这个时候，中国尽管自我感觉还不错，但仍然在法国社会的视野之外。2004年，中法关系出现一个高潮。由于法国反对美国入侵伊拉克而和中国、德国、俄罗斯结成和平同盟，对抗英美的战争轴心。为此，中法大办文化年，胡锦涛主席赴巴黎出席双方建交四十周年活动，希拉克总统打破外交惯例，亲赴机场迎接。对于海外华人来讲，春节期间在法国的象征香榭里社大街举行庆祝游行，被称为最为自豪的一刻。众所周知，海外华人在法国不过五十万，并不是最大的外族群裔。然而，却只有华人享有互殊荣。要知道，外国人在这条街上游行历史上只发生过两次。一次是二战时德国占领巴黎，自已举行的。如果从政府批准的角度讲，海外华人是唯一的。这个时候，应该说中国切切实实以实力走进了世界，走进了不仅仅是政治人物、专业人士而且还有平民大众关注的视野。不过现在看，当时法国给中国如此礼遇，一方面是需要中国，另一方面还是表示了法国的自信。它可以给认为弱于自己的国家的极高礼遇，显示自己的宽容。就象当年甲午海战之后，已经失去一切权力的李鸿章赴欧洲访问，一路之上都是极高规格接待。所在国的国家元首亲自接见、亲自宴请。以致于战胜国日本自我解嘲道：“中国毕竟是大国嘛”。但实际上是西方优越感的一种外射。

法国媒体包括百姓对中国的变化在2008年完成了转折。在法国人眼里，中国已经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威胁。不过在2005年的时候已经有了苗头。这一年法国民众在公投中否决了欧盟宪法。许多分析文章把原因归到中国身上。这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体会到法国式的“中国威胁论”。现在法国人谈起中国，已从过去的欣赏到不服气而发展到现在的焦虑和略带恐惧。根据我的了解，支持中国民主化的法国群体中，其出发点是不一样的。有的寄希望民主化搞垮中国，有的寄希望民主化减少中国的威胁。但无论怎样，正如近代政治学奠基人马基雅维里所说的：“令人爱戴远比不上令人恐惧”。我也宁愿中国被别人恐惧，也不愿意被别人同情。

说来不可思议，海外华人对法国的体制和新闻自由的清醒认识，也和中国有关。2003年，中国发生“非典”，而且由于恰逢领导人交替和旧有体制不适应如此大规模的疾病爆发，造成初期应对失效而且在亚洲乃至世界传播。如果放到现在，法国媒体早就对中国口诛笔伐了。然而，当时由于中法关系正在佳境，美国也正在为攻打伊拉克造势，因此法国媒体对中国相当宽容。不仅如此，法国总理拉法兰毅然决然按期访华，法方也照样邀请胡锦涛主席访问法国参加G8会议。不仅政治上如此，其他领域的活动也照旧。这年五月恰逢法国主办世界杯乒乓球赛，中国的非典处于最高峰、最危机一刻，法国对中国代表团仍然一路绿灯。2004年，胡锦涛主席正式访问法国，许多流亡组织闻风而动，妄图制造事端。结果，法国警察不惜暴力执法，强行弹压。甚至只要有穿黄衣服的人从地铁口出来，警察就蜂涌而上，强行拉到准备在侧的警车，或者直接就地封锁。如果遇到反抗，一律“强力”回应。令人出奇的是，法国的媒体都视而不见。而且这个时候，巴黎市政府也从不制造什么不利于中法关系的事件。所以，2008年当火炬来到巴黎，由于此前在伦敦出现的冲击事件，法方声称将按迎接国家元首的级别派警察予以保护。然而，出工和出力是两码事，最终酿成中法关系严重倒退的外交事件。因此，许多国内自由派人士常常以新闻自由和政党政治为理由来为西方辩护，要么是他们没有看懂，要么就是故意为之。做为单一制的法国，中央政府无论是对媒体还是反对党，都有足够的制约手段，区别只是在于想或不想而已。如果再从中法两国的制度不同来看新闻自由的话，双方并没有实质性的不同。在法国，不能攻击国家领导人。PPDA是法国大牌主持人，就因为说萨科奇矮，而被迫辞职。《巴黎竞赛报》就因为登了萨科奇前妻和情人的照片，所有有关人员都被免职。还有最高领导人的私生活也是禁区。当然萨科奇他自己打破这种惯例，大事张扬则是另一回事。当然，中法两国新闻报道最大的不同在于，法国的底线是“可以反政策，不能反体制”。宪法上也明文规定“共和体制不能做为修宪议题”。如果有人想写一篇建议采用中国体制的文章，却会发现根本就发表不出来。而在中国，反体制的文章多的是，要求中国放弃现行制度而采用西方的制度的文章屡见报端。如果法国有人提议签名呼吁采用中国制度，付诸于行动，法国的专政力量马上就会迅速做出反应。而在中国，许多做了同样事情的人，绝大多数安然无恙。从这个角度讲的话，中国的新闻报道底线是不是还要胜于法国？

当然对于海外华人来讲，不仅理解法国的新闻自由和中国有关，就是对其他“天赋人权”的理解也和中国有关。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之日，**申请在中国大使馆前举行抗议活动，但被警方拒绝了。显然这和萨科奇正在北京出席奥运会开幕式有关。然而两天之后，格鲁吉亚族裔申请在俄罗斯大使馆前面举行示威游行却被批准。所以说，什么新闻自由，什么政党斗争，什么天赋人权，都是西方的幌子，要么骗一骗自己的百姓，要么成为对外逐利的工具。

有意思的是，大陆的崛起也在海外台湾影响力式微的对照下得到放大。巴黎文化中心在巴黎成立的时候，已在巴黎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华侨文教中心却关门大吉。2004年我第一次去台湾，还可以乘长荣直达台北的飞机。等到2008年再次之时，只有转机而无直飞的航班了。而此时，巴黎和北京对开的航班，国航增加两班，还有法航、东航、南航纷纷建起了直飞航线。当然对旅法华人震撼力更大的一件事是《欧洲日报》于2009年8月31日宣布停刊。来自台湾背景的《欧洲日报》曾经是欧洲华文报纸的霸主，其对侨社的影响力无人可比。然而，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却加速滑坡，终至回天无力，结束其历史使命。而创刊仅二十余年、简体字的《欧洲时报》成为欧洲大陆唯一一份华文日报，成为华人社会的新龙头。

不过对于海外华人来讲，中国经济崛起只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中国模式的崛起。特别是在西方经济危机的背景下，中国的制度模式开始展现与西方平起平坐的趋势。还记得2003年，两位中国人民银行的朋友来巴黎，夜间长谈。当时中国银行负债率极高，按西方的标准都算破产。至于解决之道，这两位朋友建议出售给西方。因为东欧就是这样做的，他们担心的只是西方是不是会买。结果六年过去了，全球十大银行的前三位都来自中国，而且排在后面的西方银行资产仅比中国的零头多一点。中国国家领导人参加国际金融会议，面对台下曾经不可一世的西方银行直言批评：是贪婪导致了这场危机！全场鸦雀无声。仅仅几年中国就脱胎换骨，这是一种什么神奇的制度力量？

伴随中国经济崛起的必然是制度崛起、文化崛起。法国十年已经使我们看到这一天正在加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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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太长了！
中国的变化在国内也能感觉到，在国外有可能明显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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