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基辛格谈论女人 暴露对人口爆炸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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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许多有关毛泽东的史料可以看到，毛氏其人具有放言无忌的性格，不管是在三两亲朋或部下面前，还是在高干云集的正式会议场合，他都能海阔天空、嘻笑怒骂，而且常常正话反说、反话正言、插科打诨、冷嘲热讽。他这种作派在当时的高层中是绝无仅有的，之所以如此，除了性格因素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已然有了至高无上、难以制约的权力。最近香港明报披露的毛泽东在1973年与时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会晤时曾“建议向美国输送1000万名中国妇女”的史料就体现了毛的此种作派。

　　报道称，上述毛的谈话内容是美国国务院2月12日公开的1973年至1976年有关中美关系的文件中“显示”的，谈话时间是“1973年2月17日深夜”，“当时已故总理周恩来也在场”。报道中说据文件记载：“毛原先提议送出上千的女人到美国，后来想了一下，改称送出1000万女人。”“毛泽东解释此举将有助打开两国贸易之门，但同时会令美国人口爆炸。”“毛说：‘中国是一个贫穷的国家，但有的是女人。’”“毛当时表示‘让她们到美国去制造灾难，却可减轻我们的负担。’”由于报道中没有说这个关于女人的话题是谁先提到的、为什么会提到，所以无法了解毛谈话的背景，不能判断其是否有“轻贱女人”的意思。我以为，正像报道的标题所指，这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戏言”。报道中提到毛说的话“令与会者发笑”，而基辛格也打趣说“美国对中国女人不存在‘配额’和‘关税’”，使“双方笑得更热烈”，可见这就与现在的官场男性在聚会或酒宴上说一些有关女性的“荤笑话”差不多。而且，从“基辛格随后想将话题拉到苏联及其他国际问题上，但毛多次将话题回到中国妇女问题上”可知，当时已是八旬老翁的毛泽东在这方面兴致很高。

　　不过，上述“戏言”也透露出毛泽东的某些内心，并进而折射出当时中国社会的某些真实侧面。

　　当时是“文革”的第七个年头，虽然林彪事件引起的震荡尚未完全平息，但各种宣传喉舌还是在“欢呼”“形势大好，不是小好”，“革命事业成就巨大”，中国人民“前所未有地幸福”，而世界上其它地方的人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看来毛泽东头脑并不糊涂，心知那些话都是“放屁”，所以对老外坦言“中国是一个贫穷的国家”，而不夸耀原子弹氢弹的爆炸、人造地球卫星的上天或某某铁路的建成等等。也许在当时的毛泽东心里早已放弃了“画最新最美的图画”的雄心壮志，他全力以求的不过是要保住通过“文革”这个政治“革命”所形成的他一人独尊的局面。

　　作为一国的最高领导人，毛泽东有许多现实之忧，其中之一就是人口过多。所谓“输出1000万中国女人到美国”、“到美国去制造灾难，却可减轻我们的负担”云云的确“幽默”，其实也是毛内心忧虑的流露。1950年代中期，毛泽东曾批驳马寅初有关控制人口数量的主张，颇为“雄辩”地说：“中国人口就是增加十亿又何妨？”此后，控制人口数量的主张就被作为“资产阶级反动理论”而大批特批。而今，不到二十年，人口增加还远远未达十亿，毛却开始谈论人口的“负担”乃至“灾难”了，可见他已经明白那“资产阶级反动理论”是正确的。事实上，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就是从1970年代开始实行的，但人口过多已然成为问题。当然，毛不会为马寅初那类人“平反”，或许他心里仍在把这个问题当作其“伟大革命”所必要的“学费”之一吧？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毛泽东则是“戏言”之中露真相。毛说这些话难道不怕暴露自己吗？也许这是他多年处于说一不二环境中养成的习性使然，或许是因为正像他在谈话中所说：“我不害怕任何东西，上帝已向我招手。”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不怕后世月旦。然而，他的这些肆无忌惮的话却将使后世那些把他尊为神、把他的时代赞为“天堂”的人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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